在泸沽湖住了 7 天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摩梭人不愿离开这片土地 刚到泸沽湖那天，天有点阴，但湖水还是蓝得吓人，像一块被人不小心打翻的巨大蓝宝石，就那么铺在群山中间。我住的民宿就在湖边，老板娘是个摩梭大姐，叫卓玛，皮肤黑黑的，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，说普通话带着点口音，听着特亲切。 第一天早上，我被窗外的鸡叫声吵醒，拉开窗帘一看，吓了一跳，湖面飘着薄薄的雾，太阳刚出来一点点，把雾染成了金色，远处的猪槽船静静地漂在水上，像画儿一样。卓玛大姐已经在院子里生火了，劈柴的声音 “哐哐” 响，她说要给我做酥油茶。那玩意儿刚开始喝真不习惯，有点腥，但喝了两碗后，居然觉得暖暖的，挺舒服。 第二天我租了个自行车沿着湖边逛，骑到一个小码头，有几个摩梭大叔在修船。他们光着脚踩在水里，泥巴裹满了脚脖子，嘴里哼着我听不懂的调子，手里的锤子敲得 “叮叮当当”。我停下来看了会儿，一个大叔递过来一个烤土豆，热乎的，面面的，还带着点盐味。我说谢谢，他摆摆手，指了指湖水，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，虽然没说话，但我好像懂了点什么。 中间那几天，我跟着卓玛去了她娘家，在山坳里，几栋木楞房围成一个院子，院子里种着玉米和向日葵。她妈妈正在织布，手里的线梭子飞过来飞过去，布上的花纹是湖水的波浪形。老太太不会说普通话，就一直对我笑，给我塞核桃，是刚从树上打下来的，带着青皮，剥的时候一手的汁，洗都洗不掉。 有天晚上，正好赶上村里的篝火晚会。男女老少都穿着民族服装，围着篝火跳起舞来，歌声特别亮，能传到湖对面去。卓玛的妹妹格桑拉着我的手一起跳，她的手暖暖的，手心有点粗糙。她说，她们摩梭人一辈子都住在这儿，小时候在湖边摸鱼，长大了在湖里划船，老了就在湖边晒太阳，挺好的。我问她想不想出去看看，她愣了一下，说外面有这么蓝的湖吗？有这么甜的泉水吗？没有，那出去干啥。 最后一天早上，我又去了湖边，看日出。太阳一点点从山后面爬出来，把湖水染成了橘红色，岸边的格桑花也开得正艳。有个老爷爷坐在石头上，手里拿着个烟斗，默默地看着湖。我走过去坐下，他递给我一袋炒瓜子，我们就那么坐着，谁也没说话，看了两个多小时的湖。 要走的时候，卓玛给我装了满满一袋她自己晒的湖鱼干，说路上吃。车子开出去老远，我回头看，泸沽湖还像一块蓝宝石一样嵌在那里。这时候我才明白，摩梭人不是不愿离开，是这片湖把他们的心拴在了这儿，就像岸边的树，根深深扎在土里，怎么也挪不开。这儿的日子也许不富裕，也许有点单调，但那种踏实和安宁，是外面再繁华的地方也给不了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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