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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五点多摸黑爬起来，民宿老板说吕家湾码头人少，开车四十分钟晃到湖边时，冷得我裹紧外套直跺脚。湖面飘着薄薄的晨雾，像刚蒸好的馒头冒的热气，远处的山尖尖都看不太清，只听见隐约的桨声从雾里钻出来。 码头边停着好几艘猪槽船，木头被水泡得发黑，两头削得尖尖的，真跟家里喂猪的槽子一个模样。我选了艘中间有横板的，刚坐上去就硌着屁股，早知道选铺地毯的那种了。划船的摩梭小哥皮肤黝黑，说要等凑够六个人才开，我们等了十来分钟，来了对北京的老夫妻，大爷说六点就从大理开车过来，真是太能折腾了。 船刚划出去没多久，晨雾突然变浓了，连旁边的船都只剩个影子。小哥的桨划得很轻，湖水几乎没什么波浪，本来还担心会晕船，结果稳得很，比坐车过盘山路舒服多了。低头往水里看，能瞅见几缕水草晃来晃去，听说这湖水最深有九十多米，不过看着清亮亮的，倒不觉得吓人。 正发呆呢，突然有群白鸟从雾里冲出来，红通通的爪子划着水面，溅起的水珠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。小哥说这是过冬的候鸟，天冷的时候来得最多。他还指着远处说，要是再早点来，能看见整片湖面都飘着水性杨花，现在十点多花都被船桨打散了，可惜了。 太阳慢慢爬上来的时候，雾开始散了。先是把天边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，接着金光就洒在湖面上，波光粼粼的晃眼睛。旁边的大爷举着相机咔咔拍，嘴里念叨着 “这光影绝了”，我也想拍，结果手冻得按不动快门，拍出来全是糊的。船划过草海的时候，能闻到芦苇的清香，还有露珠滴进水里的声音。 不知不觉划了快一个小时，往回走的时候，码头边卖烤土豆的阿姨已经支起摊子了。五块钱买了一袋，热乎乎的撒上辣椒面，香得不行。阿姨说她天天在这看日出，“太阳每天都新鲜，就像我的土豆”。坐船的钱是在 “中旅泸沽湖” 公众号买的，比现场便宜点，就是散客得拼船，不过能看到这么美的晨景，等这十几分钟太值了。 （晨雾未散时的猪槽船，远处山峦若隐若现，像水墨画一样） （太阳升起后，湖面被染成金色，候鸟掠过水面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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