泸沽湖的慢生活：在湖边虚度时光的 N 种方式 天刚蒙蒙亮，泸沽湖就醒了。不是被闹钟吵的，是被水鸟扑棱翅膀的声音闹的。我蜷在客栈的木质露台上，裹着条厚毯子，看湖面的雾气像棉花糖似的慢慢化开，露出底下蓝得发绿的水。这时候不用想任何事，连呼吸都能放得很慢，反正一天的时间，在这里好像能拉得老长。 找把吱呀作响的藤椅往湖边一摆，就能耗掉大半天。阳光穿过云层洒在水面上，碎金似的晃眼，偶尔有摩梭人的猪槽船慢悠悠划过，船桨搅起的涟漪能荡到好远。有次我盯着一片浮在水上的柳叶看，看它被浪推得打转转，等回过神来，太阳都挪到头顶了。旁边卖烤土豆的阿婆递来一串焦香的土豆，说 “妹儿，吃点垫垫”，土豆皮有点焦糊，咬下去却粉得很，混着辣椒面的味道，香得人眯起眼睛。 沿着湖走也挺好，不用记路。有时候走累了，就随便找块石头坐下，脚边的湖水凉丝丝的，能看到小鱼在水草里钻来钻去。有回撞见个穿红衣的姑娘，蹲在湖边梳头发，长发垂到水里，惊得小鱼全散开了，她却咯咯笑，说这样能让头发更顺。我也学她把手指伸进水里，冰凉的湖水滑过指尖，心里头莫名就敞亮起来。 傍晚的时候最妙，云彩被染成橘红色，湖面也跟着变颜色，从蓝到紫，再到暖烘烘的橙。这时候坐在湖边的小酒馆里，点一壶当地的苏里玛酒，酒有点甜，后劲却不小。老板是个话多的大叔，说他年轻时划过船去湖中心的岛，夜里躺在岛上看星星，密得像撒了把盐。我没去过那岛，但抬头看天上的星星，确实亮得扎眼，好像伸手就能摘到。 偶尔也会跟着当地人去村子里转。摩梭人的木楞房顶上盖着薄石板，院子里晒着金黄的玉米串。有个老奶奶在门口纺线，纺锤转得飞快，见我看就招手让我试试，结果线刚绕上去就断了，她笑得皱纹都挤在一起。路过一家卖手作银饰的小店，老板娘正敲打着一块银片，叮当声在巷子里回荡，她说这是给女儿做的嫁妆，要慢慢敲才好看。 下雨的时候更不用急，躲在客栈的火塘边就行。木柴噼啪地烧着，老板娘煮着茶，水汽混着茶香在屋里飘。几个人凑在一起瞎聊，有从成都来的情侣，有独自旅行的背包客，谁也不催着赶路。雨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，湖面被雨珠砸得坑坑洼洼，倒像是一幅被揉皱了的画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美。 在泸沽湖待久了，会忘了日子是怎么过的。不用看表，饿了就吃，困了就睡，想动了就走走，不想动就发呆。这里的时间好像不是按小时算的，是按太阳升起又落下，按船来又船往，按云飘过去几朵来算的。要是你也想找个地方 “浪费” 时间，来这儿准没错，反正在这里，虚度光阴才是最正经的事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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